【博天】故人（上）
崩溃中，想要一次性发完结果被提示有敏感词，找了很久解决不了只能分段发，丑哭了的格式……
·HE，已完结，1W6字放心食用
·故事剧情顺着主线往下，大胆猜想后续放飞自我
·万一觉得人物ooc了都是我的错
·取名废，题目和内容只有半毛钱关系
·自家博雅单身快半年了，许愿大天狗
·希望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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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若有若无的咳嗽随着大天狗推开门戛然而止，屋内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黑晴明正坐在榻前，嘴角有一丝被抹开的淡红色。
庭院内的巨大的樱花树上落满了厚重的白雪，待放的粉白色樱花蕾因突如其来的寒冷而结上一层薄薄的冰霜，寒气缓缓地顺着整棵树向外蔓延着。
黑晴明挑了挑眉：“雪女，你先退下。”
“是。”树下的女子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淡蓝色的长发随意搭在两肩，由于自身太过寒冷，周身的寒气中竟若有若无的夹杂着些许正在掉落的冰晶。她面无表情地向黑晴明鞠了一躬后缓缓消失在了庭院。
“内心太过寒冷的女子，连希望和爱情都无法感受，真是让人怜爱。”黑晴明合上手中的扇子抵下颚，口中不断有白气飘出，他审视着面前的妖怪。
“正因如此，她的力量和忠诚让人放心。你说是吧？”
大天狗浑身一颤，低下了头：“黑晴明大人，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黑晴明冷笑一声，他站起身朝大天狗走过去，月光从门外透过照在大天狗的身上，他的右肩被锐利的东西扎伤，血虽早已止住，却染透了半个手臂。黑晴明伸出手附到大天狗的伤口上，口中默念了一句，那伤口处便出现了一道暗红色的微光，待光芒消失，那伤口也随之愈合。
“黑……黑晴明大人？！”大天狗有些惊讶地抬起头，随后意识到失礼的他赶紧再次低下头，“在下轻视了那个小女孩的能力，白藏主突然显出真身也始料未及，如有下次……如有下次我定将晴明押至您面前。”
“箭伤。”黑晴明不作答，微微勾起嘴角，眼中的寒意却又深了几分：“你作为掌控风的妖怪竟会被箭所伤。”
“你说我是该相信你一时大意还是认为你连躲避那一箭的能力都没有呢？”
屋内瞬间安静地可怕，庭院内樱花树上的雪开始一点一点往下滑落，重重地掉在地上。良久，大天狗才出声，声音平静地没有一丝起伏：“源博雅箭术了得，我是轻视他了。”
“哼，既是友人，你们也该聊一聊。”黑晴明眼中闪过不悦，“我尚且需修整几日，你走吧。”
大天狗向黑晴明微微欠身，便转身离开了，关上了屋门的瞬间，那微不可闻的咳嗽再次响起。
黑晴明的庭院空空荡荡，除了几间房屋和放置在樱花树下的桌椅外并不做过多的摆设，平日里除了常住的雪女和九尾狐，也不会有其它的妖怪前来走动，无形的强大结界将院落和外面的世界隔离开来，弱小的妖怪不慎撞上来直接被吞噬的一干二净，稍有妖力的妖怪也会迷失在结界内，最后的结果无非是被大天狗抓去扩大阴阳之门的裂缝而已。如今，已不需要抓做苦力的妖怪，这个结界的作用也减了大半。
大天狗走出结界的时候已将碍眼的翅膀隐去，他看了看身上带血的衣服，皱着眉头一挥手，便将一位凑巧从他面前路过霉运当头的人类扇晕过去。
切……人类的衣着真是没有品位，质量也是差劲的很。
虽然很嫌弃，但总比穿着一身血衣满大街跑好太多。大天狗走过竹林，却看见桥的另一头灯火辉煌嘈杂不已，那位置正是平安京的方向。
这是祭典？
随即大天狗便明白，四方守护的结界已被黑晴明尽数破坏。阴阳之门一旦被打开，平安京人民便会受到水深火热之苦，但是晴明却及时阻止了黑晴明，还了平安京太平，人们现在正在为现有的平安而庆祝。
呵，毕竟是只满足于现状的人类。
因为喜静，已经很多年没去过这样的地方了，上一次凑这样的热闹还是被人强拉着去的，这样的地方总有妖怪会假扮成人类混进去偷玩。不过鉴于晴明也在这京城内，大天狗想了想，化作女身是避免麻烦最简单的办法，顺便隐去妖气，普通人是看不出异样的。一切准备好后，他向着祭典的方向走去。
夜晚的平安京挂满了红色灯笼，人们穿着色彩鲜艳的和服在大街上成双结对地走着，小孩子嬉闹着穿插在人群间，还小心护着手中的糖果不能沾在衣服上。
一个穿着深墨色男士和服的女人独自在大街上走着，淡金色的长发头发被随意地在后脑勺上扎成一束，不如身边的女人那般浓妆艳抹，偏白的脸被暖色灯光染地发红，侥是这么与众不同，在这热闹的街上，最多也是惹得身边的人侧目后微微一笑。
大天狗也不在意这些，他每走到一个摊位边都停下来看一看，虽然过去了很多年，但这些地方卖的东西倒也不怎么变，不同样式的面具、套圈小游戏、妖怪形状的灯笼，还有红彤彤的苹果糖……
呃……苹果糖
他停在那个摊位面前，不由想起曾经有一个人给他买过一只，自己舔过一口后迟迟舍不得吃，本来决定带回去慢慢享受的，那个人却会错意以为他不喜欢，结果抢了过去三下五除二吃了个精光。那件事后他回到山中气了好些天，最后终于想通了那人类毕竟还是个孩子不懂人情世故，却忘了他自己那时在妖怪中也并未成年。
“大叔，我买两只苹果糖。”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大天狗警戒地向后退了一步看着身边的女孩。
神乐穿着一身华丽的翠绿和服，衣袖上的皱褶如同鸟类羽毛一般，右手握着一把同衣服颜色相衬的油纸伞，白藏主化作小狐的模样跟在她身边。
冤家路窄。
白藏主的威力大天狗是见识过了。好在他已化作女装，对方应该是不会觉察出他的身份，还是趁着她买东西的时候赶紧走吧。
“姐姐要来一个吗？”神乐剥开其中一只苹果糖的糖纸舔了舔，把另外一只递向了面前正欲离开的大天狗，“姐姐在这里站了很久了，应该是忘记带钱了吧。”
“啊……谢谢，你是一个人出来的吗？”大天狗愣了愣，转过身接过那只苹果糖，心中又生出一个主意。
“神乐还带着小白呢，就是这只小白狗。”白藏主在神乐身边转着圈，很不满地嗷嗷叫了两声。
“姐姐今天为何穿着男装出来？今天晚上女孩子都是穿着很好看的衣服。”神乐无视小白的抗议在原地转了一圈，向面前这位“姐姐”展示了她新买的和服。
确实穿起来很不舒服啊，衣料粗糙不说胸口还很紧绷，难受地喘不过气来。不过要是以他本来的模样的话，还没进平安京那个阴阳师就赶到他面前了吧。
“家父出远门未归，沿路打听只听说来到了平安京，于是便寻来了。”大天狗随口编造了一个故事，“路途艰辛，为了行动方便才一直穿着男装，现在京城是到了，可是早无银两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姐姐来我们家如何？我们家虽然不算富裕，但是很热闹。”神乐看着面前的人面露难色，似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关切地问道，“姐姐可以住到找到你父亲为止，现在外面妖怪横行，我们家是绝对安全的。”
“谢谢，那接下来还打扰你了。”大天狗也不拒绝，微微向神乐点了点头，嘴角却不经意勾起一个弧度。
2.
晴明的院落很普通，甚至连防御妖魔进入的结界都未设立，庭院中房屋的布置和黑晴明的庭院一模一样，不同的却显得十分热闹，一颗正盛开着的樱花树，一群大大小小的式神在树下围成一个圈叽叽喳喳聊着天。
“神乐小心！”
刚进门的小白被一声震天吼吓得没站住脚，往后面猛地一跳，正把神乐给撞了一下，身后的大天狗连忙扔开手中还没来得及吃的苹果糖伸手接住了没站稳的神乐。
糖是彻底碎了，大天狗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糖，再面无表情地看着在式神正中心突然站起来的男子，他把一圈式神吓了个人仰马翻，一些如灯笼鬼、天邪鬼的低级妖怪甚至直接吓成了小纸人散落在地上。
而那个人则直直看着自己，眼神由最先的惊讶，飞速转换成了警惕，再到疑惑，最后成了惊喜。
看眼睛就像看了一个故事。大天狗心里想着，这模样也是有意思。
“怎么了博雅？”神乐有些不高兴，瘪了瘪嘴“我和这个姐姐方才在祭典中相遇，她有些难事就请她来住一段时间，你别吓了她。”
“这样啊，”源博雅张了张嘴，似乎拼命在忍着什么，“失礼失礼，但是她住哪里小神乐有想过吗？”
“呃我那屋子还很空……”
“绝对，绝对不能和你住在一起。”博雅赶忙打断她的话，“还是搬我这来吧，不不也不行，你还是去把西面那间空房收拾一下让这‘姐姐’住，现在马上去。”
博雅一眼便认出了面前的人是大天狗，全因为大天狗如今的女人模样就是博雅帮忙参考的。妖怪对‘美丽女人’的概念本就模糊，除去一些常混迹在城中的妖怪，对于他们来说，只要吃起来好吃长什么样都好。所以当大天狗第一次凭着对女人的印象变化的时候，博雅笑得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头发要顺不能团成一坨，恩我比较喜欢你把头发扎成一个长马尾。]
[眼睛再大点，脸颊两边的肉要稍微多一些棱角不能太分明，但也不能太圆显胖。]
[腰细一些，腿也要细一点，阿诺多姿的少女身体要显得柔软]
[抬头挺胸啊，哦对了，胸要大点，再大点，还要大，对了对了哦哦哦哦再大哎哟你打我干什么！]
从那次之后大天狗再也没变成过女人模样。
把院中的式神打发走之后，博雅和这位昔日故友坐在樱花树下。
盛开的樱树随着风洋洋洒洒地散落着花瓣，木屋梁上挂着的风铃被吹着发出清脆的声音。既然已被认出，大天狗自然变回了本来的样子，顺便脱去了人类的衣服换回了原本那身。
博雅看着大天狗白色狩衣上的大片血迹，那鲜红已变成了黑红色，凝固在柔软的白色上面显得异常突兀：“你的伤……”
“拖你的福，黑晴明大人已经帮我治好了。”大天狗不动声色地回答。
博雅的眼神瞬间暗淡了许多：“那个混蛋不是一个好东西，他要做的是破坏……”
“即便如此，我也有自己的信仰。”大天狗打断源博雅的话，“路不同而已，你我之间只能这些了吗？”
气氛有些凝固，源博雅握紧了拳头，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即便如此，我还是不想看着重要的人受伤。”
重要的人？
哦对，源博雅以前说过，从没有人在音乐上能和他如此相投，更何况两人最爱的都是笛音，既有如此之多的共同爱好，那两人也应该能成为彼此重要的人。这句话对于自小独自生活在深山中的大天狗来说很是受用，以致于在一段时间内他天天都坐在最高的那颗树枝上，等待着那个人类贵族的到来，只要见了面，便能有说不完的话，原本枯燥的一天也便能很快过去。
后来有段时间他为此困惑，并问了茨木童子，两妖不常见面，他是特意守在茨木童子常出没的道路上拦截的，那时茨木刚啃食完一个男人，正拐着一个早已吓昏厥的女人。
[重要的人？那就是独一无二的人没错，我理解你啊，比如吾与吾之挚友，第一次见面便被他那强大的妖气所吸引，天下没有比他更完美的鬼，那才是站在百鬼之巅的统领，吾早已做好准备随时为他献上吾之身体，说起他的好……]
还好，与茨木童子不常见面，大天狗飞走前在心中默默叫好。
只是如今，大天狗看了看这庭院，想起刚进门时博雅身边的一众式神，神乐口中的家，和第一眼博雅看见他下意识的警惕，在人类心中这重要的人似乎并非茨木童子所说的‘独一无二’。
“这把扇子，是当时你落下的，你用了好多年一直不换应该是很珍贵的物品。我便一直好好保管，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取。”博雅从怀中掏出一把蓝色团扇，正中一个黑色的‘祭’字，那正是大天狗在阴界之门处落下的，当时白藏主出现的时候大天狗下意识用团扇去挡，却被博雅误以为他要卷起烈风，情急之下一箭射穿他右肩彻底封住了他的行动能力，结果正正挨了白藏主的一声嘶吼不说，团扇也在掉落在了那个地方。
黑晴明说的不错，掌控风的妖怪怎可能会被毫无法力的箭所伤，只是大天狗也不曾料到，那个从小练习射箭明知伤不了自己却决不会将他作为靶心的博雅，如今也能为了别人如此坚决。
所以当那箭从弦上脱离开来的瞬间，他竟只顾得直直看着那张愤怒的脸。
“……还真是，谢谢。”大天狗接过团扇，声音有些干哑，“我今日来找你并非为了此扇。你我很久不见，再见时也没有来得及好好一叙。”顿了顿继续说道。
“前段时间，我们都太忙了。”
“我们确实太忙了。”博雅点了点头，“晴明失去了以往的记忆，平安京处处妖怪作祟，如果不去平息这些事端，民心大乱，这平安京就彻底平安不了了。”
“对了，我见你和黑晴明一同出现，那你现在到底是？”博雅突然想起了什么，急急地看着大天狗。
“黑晴明大人能借我们力量，我不过是助他完成大业罢了，还没沦落到成为他式神言听计从的地步。”大天狗明白博雅的意思，不自觉地微抬起下颚，一如既往的高傲，“他的式神只有雪女和三尾狐。”
源博雅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他端起面前的碗，一口气将酒全部喝光：“那是最好的，真真最好。不过既然你选择跟随他，我还是要说……”
“你也不必担心，若我堕落为恶鬼的话，我自会干脆地消失。”大天狗站起身看向不远处从拐角走出来的神乐，嘴角微微上勾，庭院卷起一阵风，将樱花树上快落下的花瓣卷出，窸窸窣窣地铺满了院内。
“不会让你找到。”
“咦，方才的姐姐呢？我才把西屋收拾好了”神乐看见源博雅正一个人看着天边发愣，突然明白了什么，语气中带有一丝遗憾，“走了呢，原来是妖啊。”
源博雅点了点头，继续望着天边魂不守舍：“恩辛苦神乐了，他……不会走远的。”
神乐看了看大门，又颇有些寂寞，“晴明这些天也是很久没回来了。”
“是啊。”
“感觉他比前些日子还要忙了呢，也不告诉我他在做些什么。”
“恩。”
神乐看了看面前的源博雅，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巴偷乐：“哎呀很少见到博雅这样呢，这种表情分明是是喜欢上那个姐姐了。”
“恩……说什么呢神乐？！”博雅这才慌张地回过神，手中的碗差点掉在地上，一阵慌忙之后好不容易抓稳了，博雅面红耳赤地将碗放回桌上，“小女孩子懂个什么，这么晚了不睡对发育不好，快去睡了快去！”说罢推着神乐的肩膀向她的房间走去。
发现了博雅秘密的女孩蹦蹦跳跳回了屋，关门的瞬间还不忘给博雅比了一个令他崩溃的大拇指。
“所以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我才……我……”
虽不敢奢求他留下，我也不过想给他一个归宿罢了。
至于有些话，有些话还不到说出口的时候
3.
男人双手保持着向前攀爬的动作，指尖死死扣在泥泞的小道上划出了一道深褐色的浅痕，他脸色苍白，满眼写着对死亡的恐惧，嘴微张，却再也不能叫出声，他的下半生被鲜血侵染，几只小妖正围着他啃食着他的内脏。
大天狗刚睡醒便看见了这一幕，他顺手一个风袭将树下不远的小妖掀翻，小妖们抬头看清树上是何妖怪之后吓得屁滚尿流，赶忙把那具男人的尸体抬着跑掉。
死去的男人是一个赶路人，在路过这一片林子的时候停下歇息，头一天晚上难得的秋风吹透了这片炎热的山林，兴许是雅兴乍起，他在此处吹了一晚的笛，也吸引了大天狗前来，只是这个男人没想到，这一首曲子竟成了他的镇魂曲。
啧，也是可惜了。
大天狗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早已被碾坏的笛子，展翅离开了这一处。
“大——天—狗，你在哪啊大天狗——”少年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稚嫩又中气十足。
“博雅？”大天狗闻声后飞至少年面前，翅膀卷起了地上的落叶旋转了几个圈，便向四周飞散开来。一根黑色的羽毛从空中落下，被博雅一把抓住。
“怎么就开始掉毛了呢，果然是秋天到了吗？”博雅好奇地将羽毛拿起来，对着太阳仔细研究着。
“我的羽毛随时都在掉落，这是我的武器，不是换毛。”大天狗坐在树上抄起双手故作生气的样子，“昨日你才戏耍了我，没想到脸皮这样厚也还敢过来。”说话间假装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博雅额间的包，那处已被纱布贴好并敷好了药，只是不知道那处消的怎么样了。
博雅一脸无辜：“你叫我帮你看怎么样变成女人，我也只是以城里大众的眼光和我的欣赏水平教你罢了，况且那胸本来……哎哟昨天你打得我真的疼啊。”
见博雅硬生生转移了话题很是无辜，大天狗也只好收回拳头叹口气：“要人类都如你这般，那迟早要完。”
“当然都不如我这般。”见大天狗收手，博雅立马来了劲，毫无逻辑性地说道“要是都如我这样的性子，你早就成为大家的，而不是我一个人的了。”
说罢，他笑嘻嘻地爬上树，坐到和大天狗同一树枝上面。
“我们都喜欢音乐，都憎恶欺软怕恶之徒，虽然你是妖我是人，但如有一天遇见大变故，相信你也必不会介意人类或者妖怪，一切以‘大义’为重。”
大天狗不做声，当是默认了博雅所说的话。
“对了，我差点忘了今天找你的目的。”博雅一拍脑门，不小心拍到了额头上的那个包，被疼的嘶嘶吸冷气。
“今天晚上有祭典，人们会聚集在那几条最宽阔的街上，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你也一起来了罢。”
“呃，你知道我并不喜欢凑热闹……”大天狗正准备推脱。
“你年年在这里，偶尔换一下环境去凑个热闹也很好不是吗，再说你本来就是人形，把翅膀隐藏起来就可以了。”博雅打断对方的话，并开启了撒娇模式，“就当是陪陪我不行吗？”
大天狗低头看着地面，良久，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太好了！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我的，现在还太早，我在来的路上挖了一包蚯蚓，我们去那河边钓几条鱼烤来吃了后再慢慢走去。”
说罢，博雅习惯性拉着大天狗的手就要往下跳，却忘记了这根树枝距离地面有五六米的高度，一时间一人一妖都齐齐往下坠。
大天狗出于本能张开翅膀想在空中保持住平衡，然而手被博雅抓紧，自己一时还不能带的动两个人的重量，于是扑闪着翅膀被博雅一起拉了下去。
两人掉落在地上的姿势颇为狼狈，博雅率先仰面朝上背朝下落地，加上抱住的大天狗，差点给呛得喷出一口血，还好土地并不硬，大天狗又在空中扑闪着翅膀做了一些缓冲，所以他并没受到太大的伤害。
而大天狗外观则相对惨一些，惊吓突如其来，慌乱中扇动翅膀也未能在空中停留，又因为博雅拽着他使他失去了重心，这一折腾空中零零散散飞起了数十根羽毛。源博雅躺在地上，大天狗则趴在他的身上，两个人就这样以无比尴尬的姿势叠在一起。
源博雅躺在地上，静静感受着身上大天狗急剧跳动着的心跳，突然一动也不想不动。
“博雅！你没事吗？”大天狗见博雅落地后突然没了动静，赶紧站起身，声音颇有些焦急。
胸口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突然消失，博雅莫名有了些不舍，艰难地支起上身：“咳咳，还好哈哈，就是你稍微有些重压得我喘不过气。”
“你这个人！”大天狗满脸通红，也不知是被气得还是怎么回事，“自己掉下去就算了，还非得拉着我一起死不撒手。”
“呵呵。”源博雅理了理自己蓬乱的头发，理所当然地看着大天狗，“因为我不能撒手啊，我忘记了你会飞，我想着要是松了手就不一定护得住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大天狗的脸比刚开始更红了。
“总之，对不住啦，又害你掉了这么多羽毛。”源博雅挠了挠头向大天狗露出一个歉意的笑。
笑容很刺眼，使得大天狗有些不知所措，秋天分明已经到来，他却感到四周空气闷得他喘不过气，源博雅还在认真地看着他，视线一刻都没有移开，这让大天狗更加浑身不自在，他有些恼怒地把头转向一侧。
“都说了，掉毛只是正常现象。”
4.
大天狗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蒙蒙亮了，十几年前的记忆在梦中重新出现，他重新闭上眼睛假寐。树上的温度降得很快，身边的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上了一层霜，而这层霜迅速地蔓延至整颗大树。大天狗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摆出防卫的姿势，树下有一位面若冰霜的女子，她脚未着地，整个人漂浮在半空中。
“雪女？”大天狗一愣，随即沉下声质问到，“黑晴明让你来监视我吗？”
雪女仰望着树上的人倒也不惧，她不紧不慢地说道：“黑晴明大人让我来告诉你，最近他感到晴明几次试图寻找他的踪迹，若他需要你要随时回去。”顿了顿，她继续说到，“大人还说，你独自与故人相会自是不会遇到麻烦事，所以他借给你的力量便暂时收回去了。”
大天狗皱了皱眉：“我并非他的式神，若是为了他的大义我自应该全力以赴，但若不是为了拯救阴界之妖……”
雪女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她向他微微屈身：“我也只是他的式神罢了。”
说罢，雪女的身体便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在原地。
——tbc——
